2012年7月10日星期二

骰觀 #1 - 始,無明

擲手一揮,骰子落到地上。


普通的骰子。六面,六個數。落到地上,只得一面向上。任何時刻都只得一個數。它的物理結構,數字出現的規則,早在骰子給擲出時便決定了下來。


把數記下。又再擲出,又記下結果。如是這,重複一百回。可以想像得到,一百個結果中,六個數的出現次數皆趨於相等。不會由其中的一個數佔據了大部份結果。不是一,就是六。下回是四,另一回得三。一二三四五六,都總會給平均地遇上。


一時,無明的,骰子生起疑惑來:"怎麼的!這一次是四!"


它,既問如何。


如何在這一天、一時、分秒給擲出"四"這一數。為了得知一個的真實,它用盡最妙的技術,花下最大的心力,記下、尋找自己給擲出時的所有的資料。例如,當時的高度、落地的角度、速度、地面的磨擦常數,引力常數、風向、風速。也少不得自身的體積、形態、質量。甚至乎是星野裡星球的位置,疑心它們那微弱的引力波也會影響到結果。


同時,他也扭盡最多的腦汁,設計一道萬有方程式。套入所有的資料,想要計出"四"這結果所由如何。於是日夜連連,千數萬算,勤修繼補。終於,得了一方程式可計出今次的結果。自然地,它便希冀此方程式可用來預測未來。當它以為自己將給擲出數"二",結果卻是數"五"。想"一",卻得"六"。繼續的修補那方程式,依舊的失望。最終,一切的徒勞只換來了更大的問題。


它,也問為何。


後來,它碰上了其他它的骰子。它即時便發現,其他的骰子不一定就如它般的只有六面。有些是八面、十面。也有十二面的。更有的是二十面。百思不解,千慮纏心。人家的面數越多,可能性也越多。一方面,自己無法預計自己的下一個結果。另一面,又看見其他骰子擁有更多的可能性。心生妒嫉。貪慎痴迷。它開始打開下一問題的口子:"一切為何?"


為何我只得六個面?


為何其他的骰子的面數比我的多?


往下去,為何目的?


我存在,為何?


我之上啊!告我為何!


它沒察覺,一切所源,是它的覺、知、行、識。


世間始於無明「我」執。

2012年6月12日星期二

普羅米修斯 Prometheus

普羅米修斯

創世没有休止,演化從來不斷,人類繼而復始的追尋一切的意義。這即是信仰之本。這會否就是「普羅米修斯」的主旨?似乎又不是。列尼史葛的電影從不是以承載意義為主要。他的電影令人興奮震撼的,是內裡的緊迫的劇力、迢遠廣闊的視野、淩厲的動作、眩目的畫面、和容易理解又不至淺薄的深度。一個全能全方位的導演。

2012年6月1日星期五

色辱 Shame

色辱



清晨獨悶。病白的房間裡,慘淡的肉體在肆意陳展。Brando 躺在青藍的床鋪上:「又來了,這樣的一天!」沉悶依舊,只顧不斷的找新鮮的刺激。


「色辱」,就是很純粹。亦很深。純綷,是說它的題材。只管描寫性上癮症的患者的心理狀態。不涉及探討什麼的癮症的成因,或者穿鑿附會的利用癮症聯繫上社會裡的心理症候群,甚至肆意的鞭撻。總之它是單一的而又純綷。深,是說它入得很深。不要會錯意是說它難明意晦。是說描寫角色的心理狀態的深入的真實感。程度直可比於戲裡大膽的性愛鏡頭。不過這樣說還不太貼切。倒應該是因為大膽的性愛鏡頭才可表現出男主角在性愛中的痛苦狀態。任何看過「色辱」的人,必定慨嘆那場重頭的性愛三人行是如何的精彩。不在於當中的色相的刺激,而是 Brando 那痛楚得徹底的表情。

2012年3月30日星期五

HKIFF 香港國際電影節 2012 –一命


導演:三池崇史
主演:市川海老藏、瑛太
國家:日本

三池崇史的電影看不了多少。只記得看過殺手阿一小雙俠(在下真不敢稱自己做影迷)。總括一個很不客觀的印象是,就是他的風格一貫的怪雞暴烈。剛提到的兩齣前作都色彩渲瀾,一命在對比之下就份顯得滄白。估不到呢!

也估不到一命裡所載的題才是多麼的沉重。劇情甚有公案類型的味道。在觀影的過程中,甚至聯想到黑澤明的羅生門。一名浪人問訪一名藩主,請求他提供家裡的庭院,好讓他能光榮地完成切腹的儀式。在此前,已經來了多個浪人提出過同樣的請求,而事實上他們只是來索取些微的金錢。藩主認定面前的浪人懷有同樣目的。藩主於是說起一個故事,以示他不再容忍這類的行為。故事裡是關於一個年輕武士,他以懷着同樣目的問訪藩主。誰知藩主答應了切腹的要求。接下來就是不忍睟睹的一場悲劇。

說到似羅生門,只是在下的胡扯,因為各自的劇情中的主要人物各自說了屬於自己的故事。各自的故事也是為自己的行徑或決定言由說衷。帶出了各個互為對立的觀點。不過羅生門在最後種引出的是一個哲理命題:人都只會說與自己有利的話。一命則是兩種價值觀的對立討論:虛空的榮耀與人道精神。

電影裡突出這兩種價值觀的對比,用意為何?無從得知了。三池崇史有心借故說今?也不知道。他是不認同武士道精神,還是批評武士道已變了質?也不知道。在下從根本上不認識何為武士道,那好意思下判斷。不過若論人道精神的價值,任何人都應該會認同。

一命的藩主執意認為武士必要言行合一。說得出切腹,就得殺死自己。單單以一個命題出發,配合武士道的精神要義,當然,前述的話是無可挑掦。依據電影的劇情的發展,悲劇卻是源於藩主厭倦了浪人充說切腹,而意在乞討錢財。依照這點,藩主不免蒙疚。他的所謂的武士道精神,只是出於私利的藉口,絕非一心一意捍護、整頓其理想中的絕對價值。

浪人的口中故事的主角,終不過是為勢所迫,錯判了一時的情勢。人的際遇誰能說定。武士要忠主克己。所跟隨的主公的命運就決定了自己的命運。失時落勢時,最終還是為生活折腰。要不然,悲劇中的主角所得的武士榮耀還不只於此。

印象中,以前三池崇史的電影都不像一命一命一點都不核突血醒,換來一片潔淨又精簡的場境。連應該甚有發揮潛力的切腹場面都以甚為收儉的手法處理。加上以 3D 為賣點,一命似是一部實驗作。可惜,3D 的效果不很理想,把整套電影的可觀性拉低了不少。

2012年3月29日星期四

HKIFF 香港國際電影節 2012 – Martha Marcy May Marlene 瑪蓮邪教離魂曲

導演:Sean Durkin
主演:Elizabeth Olsen, Sarah Paulson and John Hawkes
國家:美國


Martha Marcy May Marlene 是典型的 Mind Control 類型片。劇情很簡單的。少女 Martha 在參加了一個疑似宗教體驗營。在營內, 她被稱呼為 Marcy May。營裡也有其他的少男少女,人數不多不少。當然少不得一個領袖人物。他叫Patrick。Martha 入營後。初時 Marcy May 所經驗的都不過是些簡單的田園生活。後來經歷一連串由 Patrick 操控的另類活動後,Marcy May 的精神從此不能回復正常。


近年,荷里活興起了一類「洗腦」電影。並不是說觀眾會在觀影過程中給洗腦。而是這些電影的內容,大多可與盛行於神秘學的是 MK Ultra、Monarch Program 有一定程度的解讀性的聯繫。「黑天鵝」、「殺神少女:漢娜」、「天姬變」等等就是近期的代表作。不過原來「洗腦」電影這回事並不是新鮮事。跟據某一專門介紹陰謀論和神秘學的網站指出,1939 的「綠野仙蹤」就是 Mind Control 的原袓之作。在 IMDB 裡,搜尋「瑪蓮」的討論條目,也有人指出這部電影可能是以 Charles Manson’s family 為藍本。


有關類近的神秘學資訊,在網絡裡多的是。還不如說回電影本身。先前提過「瑪蓮」的劇情很簡單,基本没有任何的大起大落。配樂亦是一類没有旋律的 Sound Pieces。主要的人物也不多,人物没有產生很多的支節。而「瑪蓮」得以取勝、可觀的部份就集中於攝影和女主角的演技。


「瑪蓮」的攝影很特別。每一場的畫面都令人感覺有很不安的空洞。很多時,當處理人物的近鏡時,雖然焦點是放到主角的臉上,人物往往不是畫面的主體。反而,人物背後那片失焦的背景,才是刻意引導觀眾的集中意識的地方。這種設計令觀眾的心理產生了一種壓力。這種壓力,既不是十分巨大的,但又在觀眾的意識裡不時刻的燥動。加上那些單調子的 Sound Pieces,更令觀眾難以揮去所感受到的不安感。


「瑪蓮」的女主角 Elizabeth Olsen 擁有 Scarlett Johansson 的肉感,一張帶點似 Maggie Gyllenhaal 的臉(尤其是一雙眼睛)。翻查她的履歷,她所演出過的作品不是很多。在「瑪蓮」裡當女主角,她當然就是飾演受罪羔羊的角色。她的表現可說是合格稱職有餘。畢竟「瑪蓮」裡,對主角的要求算不上很高。當中少有很大的心理轉折。無論如何,要演譯一個精神時時處於不安緊張的少女, Elizabeth 是很入戲。


Official Website

IMDB
IMDB Discussion Board - Charles Manson anyone?
HKIFF
Vigilant Citizen - The Occult Roots of Wizard Of Oz

2012年3月27日星期二

HKIFF 香港國際電影節 2012 – Scabbard Samurai 空鞘武士

導演:松本人志
主演:野見隆明、熊田聖亞
國家:日本

今年電影節最大的驚喜!

之前看過松本人志的「大日本人」。不知道日本本土怎樣看「大日本人」?當時在下認為「大日本人」算不上是一部成功的作品,只是甚有噱頭罷。不過「空鞘武士」就不只是成功這麼簡單。在下是要看過「空鞘武士」,才對「大日本人」裡的世界有些微的認識。這笑悲與共的電影,看時就想起了周星馳的「長江七號」。不過,愚見認為「長江七號」亦是一部失敗之作。縱使兩部電影不能真正的並排比較,「空鞘武士」依然是一部非常可觀的成功類型。

故事講述潦倒的武士帶着女兒逃避捕手。後來給逮到了,主公要他帶罪立功。條件是他需在三十日內,令主公的年幼的兒子重現笑顏。如不成功,則必須切腹謝罪。因為年幼喪母,幼主終日鬱鬱愁臉、不言不語。原來,這個帶着空鞘的武士,亦是因為喪偶而失去了戰鬥的意志,所以才給逮上了的。在頭廿多日裡,武士做盡一切「畸尼」古怪的表演。可惜幼主照舊是一屁喪臉。小女兒一日一日的看,一日一日的急。她本來看不起這個老爹的。更大言主張他趕快去自殺。全靠身邊的兩個侍衛,重建起了父女情。繼而,女兒、武士、兩個侍衛每日的一起想惹笑妙計,希望一日能走出危關。

後來,因為父女的同心,感動了周遭的所有人。連主公亦動了惻隱之心,想要找機會放他生路。在最後的關頭,武士卻走了誰都估不了的一步。

「空」好看的地方有多個方面。小女兒的刁蠻與武士父親的呆戇的對比即是其一。小女兒由開始時的不屑父親的懦弱。看見父親一次又一次的戰鬥,漸漸把心與父共渡每一日。電影裡成功描寫了一對父女的情和依賴是如何建立起來。

繼而就是故事裡所展示的勇於戰鬥的熱血性。故事發展到後來,在戰鬥的已不只武士一人。及後更引來整條村的材民為武士打氣。完全典型的熱血戰鬥故事。很難不受電影的感染。

除此之外,電影裡頭處處隱伏淡淡的人情味。没有一個角色是大奸大惡。在每個角色中總會找到令人喜愛之處。尤其是一段小女兒潛入幼主寢室,向他打氣的一段。很是窩心。更不可不提電影的最重要的中心思想,即是武士道的精神。武士所走的最後一步,絕對可敬。

一部看似胡鬧的趣劇的劇情能夠發展至這種精神高度,松本人志的心思與才能真教人喜出望外、衷心配服。人真不可以貌相。


HKIFF

HKIFF 香港國際電影節 2012 – The Look 夏綠蒂藍萍自畫像

導演:Angelina Maccarone
國家:德國、法國

在下此等年輕的影迷,對 Charlotte Rampling 的認識幾近若無。第一次看她的演出,已經是Swimming Pool 「泳池謀殺案」了。那時已時徐徐老娘,但是大膽的演出一點都不輸年輕演員。後來才在其他的電影漸漸的對她有更新的印象。知得她過往的激進嚇人。

今年的電影節,很自然的便選下這部紀錄片。還記得曾經在 Youtube 看過一片段,屬於活地亞倫的 Stardust Memory。片段裡活地亞倫一面吃着雪糕,一面望着 Charlotte Rampling 她當正伏在地上,托起香腮,看着雜誌。本來她的眼睛只盯在雜誌上面。偶然,她的眼神向活地亞倫那邊射去了。這一下接觸,兩人都神來心往。年青時代的 Charlotte Rampling 美得很。她的美來自自主的性格與一副嬌麗的臉。一張任誰盯上了都移不開眼睛的臉,卻怎麼會載着這樣强悍的眼神?

今次的「自畫像」裡,原來 Charlotte Rampling 是多麼的親切。與電影裡頭那大膽勇悍的她,大不相同。而且還跟觀眾一談年齡、美麗、死亡、禁忌、愛、等等的主題。確是一代人物。


HKIFF

HKIFF 香港國際電影節 2012 – Side By Side 追蹤電影未來

導演:Chris Kenneally
國家:美國

每個影迷都應該要看一次Side By Side 「追蹤電影未來」。數碼拍攝的電影已不是新鮮事,「追」旨在逐步介紹數碼拍攝電影的發展。電影製作裡的每一個部份亦有所提及。眾多的大導演與電影從業員的親身獨白,令觀眾容易明白、投入到電影的革命是如何在進行。

質變到量變,再由量變到質變。從來,藝術與科技,兩者的發展是不可劃分的。就算是小說,看似是最少依賴科技的藝術形態,亦要基於現代印刷技術的成熟,才有可能得蓬勃的發展。新的科技的出現會大大的轉變藝術的可能性。新的科技永遠不是旨在替代舊有的,而是開拓一個新的藝術世界。例如,要不是電子合成器的出現,也不可能出現電子音樂、電子實驗音樂這一龐大的體系。

電影處於的情況非常相似。很多近代的很多新的風格,全是依賴新的科技的使用才能完成。

「追」不只是集中在技術的討論。更有從技術影響到人文世界的探討。其中一例就是任誰都可以拿起相機來拍片。這個年代,再也没有懷才不遇。以前的日子會因為拍攝器材的價格高昂而令人卻步。但今日,有些導演甚至用到電話的相機功能去拍攝電影的其中的片段。當真是人人都可當導演了。這又可否說是文化的大躍進呢?誰又可以教導我們甚麼才是品味?

一如互聯網,它令到人人之間的距離大大縮少,彼此的討論多了,言論也自由不少。但同時亦容許了很多没理性、没節制、没品味可言的討論出現。要如何去面對這些情況?「追」或許没提供答案,不過亦有不少的反思。



HKIFF 香港國際電影節 2012 – Robo-G 「G 系機械人」

導演:矢口史靖
主演:五十嵐信次郎、吉高由里子、濱田岳、川合正悟、川島潤哉

日本的機械人文化十分發達。不梗限於科技技術上,也滲透於至生活的任何角落。這於動漫世界更顯得活躍,很容易就看到很多以機械人為主題或背景的故事。「G 系機械人」即是此類。然而,暗地裡,也是一部變身超人的故事。

變身超人這種類型當然亦是日本的專長。而很多的時候,機械人與變身超人兩個類型也很難有一個固定的分野。在這個範疇裡,在下不識之無,還是不要獻醜好了。

劇情是集中在工作於一間「豆泥」家庭電器企業的三個年輕人。他們主要擔任開發機械人的工作。本來他們已經開發了一個基本的、可運作的機械人機體。但因為意外,令到機械人的內部短路,居然自己走去跳樓!這一次意外非同少可。為了向社長隱瞞,便下了個下下之計。他們找了一位老伯,來冒充機械人。於是,往下的故就是一連串的機玄巧合、冒撞錯配的意外。

故事的模式簡單。劇情的動力主要集中在老伯着上機械套裝之後的生活變化。表面上,找來一個老伯扮機械人,似乎是太過低科技,太扯鬧。事實上,整部影片也沒很多炫目的特技。但是,在這樣的設定之下,加上導演的巧扭妙計,令得看似胡鬧的劇情別具深意。

例如,老伯冒充機械人這事本身,是極其「低科技」的。但當這低科技機械人走去參加機械人大賽,而又不被揭破,惹笑的情節就發生了。其中一場,就是老伯機械人初次參展的一場,會場內盡是最尖端科技的機械人。但就算是最尖端、最先進,亦只能做一些極其簡單的任務。每個機械人也只能具有一種個別的功能。例如,有些只懂跳舞,另一些只會踩單車。老伯機械人一上到舞台,立即表現多功能多任務的能力,立即驚動在場的所有人。每個都以為他是當今世上最偉大的發明。

之前所說的變身超人就是這樣的一回事 老伯所懂的本領於常人眼中是最平常不過,但是當這些本領是由機械人去做,就變成了天下間最不得了的事。這就好比其他的變身超人,當他們變身後便擁有强大的超能力。今次不過是換來了個低能力版的超人罷了。日常生活中,老伯本來不甚受歡迎。借着機械人這個外在,加上在眾機械人裡超群的能力,構成了一個有趣的 Alter ego。不只是機械人狂迷,連平常百姓也對他趨之若鶩。這個簡單的劇情設計實在巧妙。



2012年3月23日星期五

HKIFF 香港國際電影節 2012 - Monsieur Lazhar 插班先生

導演:Philippe Falardeau
主演:Mohamed Fellag, Sophie Nélisse, Émilien Néron
國家:加拿大

似有關連。第一場的「陽光抗癌大作戰」和第二場的「插班先生」都同屬一類以面向生命為課題的電影。


小男生 Simon 與小女生 Alice 親眼目擊女班主任自縊於課室。從此課堂裡給罩起一層詭譎的恐慌。男教師 Lazhar 在此時向校長自薦任教。Lazhar 的過去不甚快樂,他的妻兒喪生於針對他們一家的恐怖襲擊。受此陰霾侵擾,Lazhar 由阿爾及利亞來到加拿大尋求政治庇護。


Lazhar 為人和善熱心。眼看着校園上上下下都對死亡事件諱莫如深,Lazhar 苦無對策,只好見步行步。Simon 與 Alice 兩少無猜,兩人的相處直如一對小戀人。但那教師之死,令他們有說不出的感受。他們年紀太少了,又怎可能解答得了這種人生的終極的疑問?就連大人們都不敢隨意宣之於口。Lazhar 與另一教師 Claire 甚為投緣。表面上 Claire 是一個開朗敢言的人,按理 Lazhar 可與她盡訴日常不可盡說的。但只要一提死者的名字,原來 Claire 也會變臉。


Lazhar 有苦自知。他直覺此事應以開明開放的心態面對。不過驚雲未定的校長只是請來心理醫生,安排一個個公式化的心理治療了事。這又算不算是另一類的禁制言論自由的暴力?故事就此發展下去,三師生怎樣去突破彼此心結?


遠看「插班先生」就是一部劇情平和的電影。人物的心理狀態伴着劇情一步步的發展,毫不急燥。當進展至劇情的高峰,又能輕巧的讓人物之間的糾結一拼破解。最難得是拍得出一份憫人情懷。面對死亡,就算是智者亦思窮語歇。不過只要彼此的關懷與溝通,永遠是走出黑暗的良方。彼此心戶相向,就是最可靠的慰藉。


死亡的終極之道,終歸不在死亡本身。孔子有云:「未知生,焉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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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KIFF 香港國際電影節 2012 - Declaration of War 陽光抗癌大作戰

導演:Valérie Donzelli
主演:Valérie Donzelli, Jérémie Elkaïm, César Desseix
國家:法國



2012年,我的馬拉松式電影節的剪綵頭炮。


法國新晉女導演 Valérie Donzelli 與男主角 and Jérémie Elkaïm 的親身經歷都全編於「陽光」中。莎劇《羅密歐與茱麗葉》的愛情悲劇,經歷一場交錯的誤會後,了斷於冷漠的墳墓裡;相對之下,「陽光」中的一對,同一樣的名字,他們的愛情結束於抗癌的大作戰之後。


一個抗癌故事,往往都充滿悲情。在我們的意識中,「癌」這回事有很重的符號性。只要一提起,便會有很多的類型情感綑綁在一起。基本上這已經是成其中一種類型片了。「陽光 」卻不在此例。


男女主角在派對偶遇,爆發了愛火花。雖然没有幫派鬥爭左右了他們的發展,始終免不了一場命運爭鬥。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還生了孩子。可惜不久,兒子得了腦腫瘤。手術、化療、隔離病房、病童的雙親宿舍、口罩、髮帽、衛生袍、等等都主宰了生活的主題。明知是逃躲不了,男女主角勇敢面對難關。與癌病打持久戰。


没有大哭大鬧的劇情,亦没有自傷自憐的感嘆。但偶然感受到悲從心來的鬱愁。令我有最大感受的是幾場發生在癌病之後的派對戲。閒時處身這些狂喜歡鬧的氣氛,就是為了要發洩愁悶。對比醫院裡的一片白,對比他們面對兒子時的積極,派對裡直如他們唯一的避難所。不過「陽光」的整體的氣氛没有受此情節影響,不受形式所限,不需依靠大渲洩一番情緒來收尾。雖然劇頭劇尾的表現形式有不協調。不過演員以真實的感受,演譯出一種令人尊敬、又值得體諒的生活態度。更莫論說內裡一份別具感染力、份外真誠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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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2月27日星期一

星光夢裡人 The Artist

星光夢裡人  The Artist

落難巨星,深情伊人。無聲,雖未致於勝有聲。始終簡單而有效。没有了色彩、對白。在一張張表現浮誇表情的臉譜中,没有載着虚空的情節;而是那常常失落在冰凍汽水泡裡的暖和人情味。

默片看過多少套呢?不太記得。總之不會多。處於這類隔代的縫隙,看真正的默片,要投入,不是說說便成。當然默片中也有很優秀無匹之作,能夠誇越時空,譬如卓別靈、基斯頓畢達、費立茲朗等等的傑作。不過若然是「星光夢裡人」一類的以情感為主線的電影,又另作別論。

「星」當然不是真正的默片。當中一幕,佐治天皇在孤獨中放映自己當主角的「黑俠梭羅」-那可是真正的、歷史裡的默片-從中便可比較出「星」的當代感,不論是科技上或是敍事表達。然而「星」裡的「默」不是空有噱頭的。「默」突出了人物間的觸動、觸感。每一道撫摸直如在觀眾的皮膚上輕柔地游走-正如一幕,女主角把嬌軀緊貼在佐治天皇的踢死兔上。「星」的「默」令觀眾醒覺到電影裡的觸感。加強了的觸感也隨隨的讓情感蘊釀起來。在今日,演員的對白又那會是奢侈,簡直是泛濫。泛濫的程度讓很多製作人只靠對白表達劇情。

「星」的糖衣回歸於原始的配方。事實上也是電影一直以來最好的配方-影象。嬌姿婀娜的舞步、眉宇之下的愁湖、撫平一切傷創的纖纖玉手,「星光夢裡人」向觀眾示範了,就算在今日,默片始終還具有可觀的潛力。那管電影的情節是多麼的典型。只要能夠演譯出那一份淳厚的愛-不論愛情、手足情、人間江海湖泊中的念舊之情-觀眾一樣能夠深深的感受。

2012年1月31日星期二

繼承大丈夫 The Descendants



大丈夫,能屈能伸,才可有擔當。男兒有淚不輕彈。縱有冤屈,不失氣度於人前。但又可有想過,這所為何事?為何要做大丈夫呢?


電影中,Matt King(佐治古尼飾)因由於家族的歷史,是考艾島的繼承人之一。他不是獨有考艾島的,而是以信託形式,與他的一班親戚共同擁有。考艾島土地萬畝未曾開發。受制於法律規條,信託將於七年後屆滿。所以,電影中的其一主線就是關於 Matt 的家族變賣家族世襲的土地的過程。


其二主線,是 Matt 的妻子遇到意外後,失去了自主的維生能力。直接一點,就是說她跟本就是死定的了,只差吐出最後一口氣。Matt 自以為一直只顧賺錢,忽略了妻子,令得彼此感情變淡。累她要另尋刺激,終致奪命意外。經女兒一番告白,才懵然醒覺自己頭頂綠帽。立時新仇舊恨,難舒難吐。這邊廂,既受醫生提議為妻子拔喉;另邊廂,亦要身兼母職,照顧兩個年紀尚輕、又牙尖咀利的女兒。屋漏兼逢連夜雨。


電影一開場,Matt 就來了一段獨白。大意是:「你們可真的以為夏威夷是人間樂土嗎?以為住在這裡就等如活在天堂?以為這裡没有家家難唸的經?」這段引旨,旨在跟觀眾說,世界上無一地方可幸免於逆境之難。處於其中,我們當自會咬緊牙根衝過去。不過,是為了什麼呢?為何我們不去做「賴皮怪」?為何要冒着譏笑去繼續旁人眼中愚笨的事?究竟,當大丈夫有何價值?


還記得前些時,在「加勒比醉愛日記」Rum Diary 中學得一句:「Nowadays, people know the price of everything, and the value of nothing.」現今的人,只知價格,不懂價值。考艾島的一班承繼人就是這樣的一回事。他們只知得考艾島的商機,但是這島對他們有何價值呢,他們卻不屑一顧。Matt 的心原本也跟他們一樣。只到了電影的後半部,才有了大轉變。為何呢?


就是因為妻子的意外,引發了 Matt 的轉變。


兩口子,從相識到相合,人生充滿的是美好的期望,完美的將來。任誰都不敢想會向對方作不忠不義的事。兩口成家,為顧緊生活寄託,日作夜息。長年累月,生活越偏瑣碎。愛、恨、歡、愁,從此漸漸交纏在夫婦倆的心中。「只知價格,不懂價值」,我們不是天生就如此這般。就算說我推塘,亦無奈要說這是為勢所迫。夫婦間,向着同一個理想前進,後來又因為難生活的種種而相恨。意外發生前,Matt 是個只為賺錢,不顧妻兒感受的人。他錯了嗎?没有啊!他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整頭家。不過,他營營役役賺得了維持一個家的「價格」,就是忘記了「家的價值」。大丈夫所要擔當的,就是「家的價值」。Matt 的妻子,Elizabeth,她背夫偷漢的事或許不值願諒,但終究是一場悲劇。從 Elizabeth 的父親的口中,她是個如何勤奮向上的女兒。也曾經是個很有責任心、顧家的母親。只因「家的價值」漸漸的磨蝕,頓時一刻的迷惘,就此步入死裡胡同。她的意外没有帶走舊冤,還更添新仇。然而亦給 Matt 的一家一個反思的機會。重新組織記憶裡的 Elizabeth,藉此拾回一個家的價值。任何人不會無原無故的去傷他人之心。成熟的人在責難之前,自必然會思量她的脫軌所因何由。Matt 在電影在逆境前所表現出的氣度,就最令本人喜愛。這種氣度亦令「佬」得很的 George Clooney 格外親切。


與 Elizabeth 的故事相比對,Matt 的家族為何要變賣家土,全因為他們早已没着意承繼家土的意義。得來必有因,但這「因」不是為了要讓子孫衣錦豐足。Matt 的傳教士祖先遠洋渡海,成為夏威夷的開荒牛。財富漸厚,對當地的文化的影響亦日漸壯大,更繼而與夏威夷的一個公主成婚。因此 Matt 就成了算是某類皇族的繼承人。這實在是個不凡的家族史!但這土地上的子子孫孫眼中見不到這不凡的歷史。他們没有盡力保護家土,反之是趕緊在信託限期前變賣之,以真金白銀作攤分。這又是另一個「只知價格,不懂價值」的範本。


表面上,考艾島的將來與妻子的意外,同是困擾着 Matt。然而,兩件事恰巧地「負負得正」,實際是 Matt 的人生觀得到昇華的契機。


這電影是一部小品,但所載的寓意甚為可觀。除此之外,最為吸引觀眾必定要提到 George Clooney 了。他的角色的表現算是甚為平淡,但仍然可以看出黯然在心底裡的百般滋味。丈夫、父親、長輩、後輩、女婿、疑似未來外父、土地承繼人、信託基金的受託人,等等的身份同時集於一身。George Clooney 可真是演活了這個面對眾多決擇的大丈夫。另一個難忘的角色,當然就是飾演大女兒的 Shailene Woodley。看着她,可真要學工廠妹歌讚青春。先莫論她的樣子,她所演的大女,如脫彊野馬。縱使渾身是野性的青春,另一方面又處處為父親獻計、維護他、支持他。相對地,更令當父親的受人歡迎。


George Clooney for President? No Chance.
'Lost Kingdom': How Hawaii joined America's 'destiny'
Rum Diary (2011) - Memorable quote
Descendants - Awesome Stories


2012年1月4日星期三

2012年1月2日星期一

我的華麗皮囊 The skin i live in


我的華麗皮囊 The skin i live in


(Disclaimer:以下內容為大量的劇情透露。為免打擾閣下之觀影雅興,請自行離開!)


同性戀、變性人、變態性愛、畸戀、强姦、復仇;這類一般視為刺激的元素,於艾慕杜華只是標準;甚至乎是他的電影世界的構成元素。「我的華麗皮囊」的情節給漂白稀釋了很多,算是輕口味的了。敍事更是接近平鋪直述。艾慕杜華這部新作理應會得到更多的觀眾的青睞。還記得「性、教、慾」裡那「戲中戲中戲」的三重敍事結構嗎?簡直教影迷們看傻了眼。雖說這部新作的「威力」稍遜,但仍舊是令人賞心悅目。實情是這仍舊是一部極奇複雜、神話味道豐富的電影。


艾慕杜華很會扭橋。他的「扭」,特別出色於如何捕足、控制觀眾對劇情和人物的觀念。每看一趟他的電影,就尤如上了一堂實驗課。但今次的「我的華麗皮囊」少了這種感覺。是少了點「扭」(至少本人單看過 Trailer 就已估中了主要的劇情),但就精彩依然。越是細細捕足電影裡的細節,就越是發覺劇本的心思細密的程度之高。 不論是一件花裙、一褸殘衣、醜㿜的雕塑,都暗地裡題示了主角所處之心境。


衣服,每每突出了人的品味、身份,甚至是地位。是自我形象的外向反射。我們總不會衣杉襤褸的赴會他人的喜宴,只為了向他人證明你是如何的尊重這個場合。一旦閒在於家時,要如何衣裝打扮,便恣意的隨心所欲了-那管你是要私辦天體派對,還是自家的百變時裝展。但當家裡給設下了全天侯的監控時,我們又會否依舊這樣的輕鬆自在?甚至乎當我們的臉、每一吋的肌膚都不再是自出生時的那一張時,我們要如何處理那令人墮陷的身份危機?可以肯定,不論是裸着身子還是盛裝打扮,總會渾身感覺到不自由、不自在。主角 Vicente 給强迫變性,給褫奪去與生俱在的皮囊,變身成為了 Vera-只因為他上了個有精神病的女郎 Norma,而她那當整容醫生的父親 Robert 斷定了他是强姦了她。一刻間,由男變女,連賴以識別個人身份的臉也給改掉了。硬生生的給迫着去「重新做人」,給鎖在有嚴密監控的房間裡,隨了自我的思想、記憶,一身的自由都真正的給奪走了。所以,要發展下去的故事,便是如何讓自我精神存活於一個不在自己操控的世界-包括自己的身軀、自我的身份。


暫時為至,算是介紹了戲名的意義。不過對於人物的關係,卻大有不及之處。戲裡的人物雖然不多,足以構築了一個情感豐富的神話式關係網。當世交傭工的 Marilia,生下了兩個兒子-瘋狂的混賊 Zeca和世界頂級的整容醫生 Robert。Zeca 與 Robert 既是兄弟,亦具有明顯的對比關係-野獸的混沌的本質與文明立下根基的本質。


Robert 並不知悉有此一母,只當她是自父親開始就雇用的傭人。他是世界中少數執行過換臉手術的人。可惜空懷一身絕技,卻無能為愛妻解脫解毁容之災。Zeca 勾引「義嫂」私奔,終因車禍致令 Robert 之妻全身皮膚容顏全毁。及後,因為 Norma 以歌聲打開了潘朵拉的盒子,令她的生母不堪得見自身全毁之容,而輕生於她的眼前。Norma 自此精神失常。Norma 在電影中可真是一個掃把星,每一個跟她接觸的主角都必經歷一番苦劫。偶然的一次婚宴中,與 Vincente 遇上。Norma 的精神病表現令他誤會了可與她一夕歡愉,在樹林野戰。Vincente 終給誤為強行姦淫了 Norma,也因此惹上了換身撤皮之禍。


Zeca 就像是一股不受控制的力量,一直推動着身邊的人事一路變化。剛好相反,Robert 卻一直迷戀着要控制身邊的一切。Zeca 與 Robert 兩股力量有過兩次的碰撞。第一次,令得人人都陷入不安恐懼之中。要到了第二次,新世代式的生命才真正誕生。


因為妻子的毁容,Robert 日夜苦思良策,終還是待不到治癒妻子的一天。繼而女兒精神失常。她的情況没有好轉之餘,又因 Vincente 而變壞。Robert 的仇恨給變態的理性蓋過,拿下 Vincente,逐步的把他改造成她-Vera。一路上,Robert 的心態都是要掌控混亂、不解的一切。從時敍之中,Robert 是成功了。但從時空之上,Vera 的誕生是,實際是因為 Zeca 與 Robert 兩股悲劇力量的碰撞而成的。


活於一切遭受控制的空間裡,Vera 自以為愛上了她的「父親」Robert(斯德哥爾摩精神症候群?!)。亦由於 Vera 是妻子的複本,Robert 也不自覺的對她產生迷戀。Vera 直是西班牙版的科學怪人,一直遭禁固在空洞洞的房間內。房間內只有電視機能讓她接觸到外界的資訊,不過也非常有限。Vera 從電視機裡學到瑜伽。除了瑜伽,電視節目中還有野生紀錄頻道和藝術頻道。縱使没有明示,Vera 那給高壓控制着的生活,實在須要混沌的自由力量的滲入。野生紀錄片或許就是一種對潛意識的題示。藝術頻道和 Vera 自製的藝術品,留給了她的自我的精神自由空間。但精神的自由空間,也不過是屬於內在的。外在的自由、身份、身體,一切都給掌控着,又要如何去突破?瑜伽在此靜靜的發揮了沉默的威力。瑜伽令 Vera 在這個給高度控制着的空間裡,得到唯一而又絕對的精神的自由與解放。同時,她訓練自己的精神與給改造了的身體達致和諧合一。可以說,從 Vincente 到 Vera,這一切經歷造就了的是一個全新的新人類。憑藉瑜伽,Vera 日復一日的等待忍耐下去(這樣的劇情跟朴贊郁的「原罪犯」大有相類之處)。


一切看似是處於高度的平衡時,像徵混沌變化的 Zeca 再次闖入,打亂了這本來是個穩定的系統。此前提過了,這給理性高度掌控的世界和身體,所須要的就是野獸般的生命力。Zeca 的闖入,及後强姦了 Vera,澎湃的混沌力量灌注進了 Vera 的新生命之內。Robert 與 Marilia 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幕姦淫-一場儀式的進行。Robert 拿着槍待在 Zeca 身後,不禁就給勾起了前妻的不忠之痛。Robert 正在躊躇下一步,Marilia 暗叫着要一拼解決兩人的生命;正是說明了混沌的力量要是一發就不可收拾。Robert 最後也只能向 Zeca 下手。自此,往後所發生的 Robert 都不能控制了。


Zeca 與 Robert 兩股力量的碰撞,並不是「我的華麗皮囊」的主題。這不過是一種象徵手段。為的就是令 Vincente 給育成為 Vera。艾慕杜華的電影一直都以女性為主要的焦點,仰慕她們的美麗,甚至乎是讚頌她們的一切的犠牲。變性人常常充斥在他的電影之中,往往以一類充滿缺陷的模仿女性者之姿出現。想不到的是,「我的華麗皮囊」所要來的是以科學練金之法,為男變女這回事提供一道通達情理的階梯,令故事變得可憐可憫、而且感人。


在 Vincente 未「變身」前,在家營的時裝店裡工作。鏡頭中,他所擺弄擺設的服裝假人都是以很 Raw、不很修飾的材料製成(試試比較一前一後兩個同樣面向時裝店窗櫥的畫面;一個屬於 Vincente,另一個屬於 Vera)。他本人也似乎有意無意的向同事表示過對女性服裝的羡慕-這後來成了劇終情節的一個關鍵。這些都暗地裡埋下了 Vincente 走向改變的一個伏筆。這不是說他甘願去改變,而是他一直潛藏着對異性形象的仰慕的意識。或許這就是榮格口中所說的 Anima。兩股悲劇力量所要成就也不過是潛藏在 Vincente 之內 Anima - Vera。當然没有人可保證這改變是毫無痛苦、一切如閣下所料般發展。


表面看似是低俗的 B 級題材,在艾慕杜華手中都變得雅緻,主因都還是因為他的故事不只表面的那一張。詭譎奇情不過一個世界的表現。觀眾還更應該下點注意力在那推導劇情發展的人物關係,和隱伏在畫面中的一切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