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16日星期三

踩鋼線的人 Man on wire



踏在高懸的鋼索上,一切在於平衡。高雅的踏步,驚心的行動。平靜,緊張。真真實實命懸一線,卻洗滌心靈。

一九七四年八月七日,Philippe Petit 共他的同黨“襲擊”美國的世貿雙子大樓 - 在雙子大樓上踩綱索。是世貿大樓落成以來的第一次“受襲”。若從報刊、電視的新聞報道認識 Philippe Petit 的話,也許大部的人都會說他只是一個瘋子。世俗美言之是突破常規,卻在心裡嬉笑他是個不耐活的。本部落格本是抱持世俗之見。但自《踩鋼線的人》,大大改觀。

Philippe Petit 是個街頭演藝人,精於單輪車、魔術、藝劇,當然也少不了的索上行。他自少便是個活躍非常的人,喜歡到處攀上爬落。身邊的人怎樣也阻不了。一天在理髮店裡,看到報刊報導美國正在籌劃興建的世貿大樓,心中生起一念,在報上雙子大樓的圖上的樓頂連上一線,夢想征服這當世第一高樓。

由此,他與友儕同心計劃,在鄉郊設立一個“征服世貿雙子總部”,大部份的準備功夫都會在那裡籌劃。也多次實地考察,考量在樓頂如何設置綱索,需要什麼設備。不只樓頂,Philippe Petit 也連雙子樓的大堂、周圍的環境也考察一番,因為也要考慮如何偷運設備入內。他們同時在總部立起了一條綱索,長度剛好就是橫跨雙子樓的那段距離,用來訓練預習之用。在訓練時,友儕一起搖晃綱索以模疑在世界第一高樓上的風擾。到計劃的後期,他們更要弄一個仔細非常的模型,用來預演和預測技術細節,解決風擾的阻難。

除計劃外,其他的奇遇也不少。Philippe Petit “扮跛”直闖雙子樓大堂,不只混過了保安的檢查,更勞煩保安員為他開門。在雙子樓下正思索如何把器材混入大樓時,卻正好有一個商人認出了 Philippe Petit,因為這商人曾在法國的街頭看過他的表演。商人在雙子樓內設有辦公室,正好方便了 Philippe Petit,可以為他安排所有證件出入雙子樓,甚至是混裝將器材“郵寄”入內。在大計實行之時那些經歷更是有趣。Philippe Petit 和友人先匿藏於大樓的最高一層,待入夜才出來行動。入夜後,他倆搬運設備時,卻看見在頂樓看守的保安員眼睜睜的望著他們的那個方向。原來,保安員正在瞌睡之中。

整個過程,顯示出 Philippe Petit 不是一個隨意胡作非為的人,反而是一個心思細密又佻皮鬼馬的夢想家。雖然,對世俗大眾的常規觀念中,他是以藝術為名的“恐怖份子”。但藝高人胆大,他亦處處顯露出純真及純綷的强烈的熱情。

If I die... what a beautiful death!... to die in the exercise of your passion.”

電影一開始就恍如一驚天劫案的片段。看他們如何般運器具上貨運車,在車上又如何緊張得不作一聲。又如何應付保安以通入停車場。一一細節都如實重現。以後就是真實人物訪問的平衡穿插。整套電影的前部份都是著重 Philippe Petit 與友人實現夢相的過程,當中都充滿奇趣。唯獨進入了最後的二十分鐘左右,講述雙子樓上的重頭戲時,氣氛急轉。Philippe Petit 走在綱索上實在是一個 Magic Moment,很是感動。

這是不可名言的感動。生命立於一線之上,似是高處不勝寒。然而,滿街的人,身邊的同伴,看著這危險的把戲。每個人同時生出莫名的感受。百味種種,交織在心。只在看的人的身體倒是僵直起來,心也跟時間一起給冰封。預感的絕命、希望的幸運,不斷在思緒中翻了幾翻。在街上,所有冰塵中的人都抬望眼看雙子樓上這唯一活活的生命。鋼索上的人直如來救贖世界的天使。

這就是藝術。雖然,懷疑只有在《Man on Wire》裡,這行動才可以提高至這可觀的境界。不論是否,Philippe Petit 不只活了心中的熱愛,也燃起所有人對熱愛的記憶。

2009年8月31日星期一

希魔撞正殺人狂

看不通這套戲。這是套非常複雜的戲。

一齣以二戰為背景的復仇電影(一直是昆氏電影的“長青”主題),暗地裡卻是一部二戰電影小史。愚見認 為跟本沒太多人真正明白昆氏真正的用心。這情況可直接從影評圏中(不是說討論區的影評啊)探出一二,兩極化的評論甚為普遍。惡則惡言之,喜則墮進一陣迷霧 中。這迷霧是由《希魔撞正殺人狂》透出來的魅力。

就如電影終章中烽火飛煙的電影院裡,煙幕上 Shosanna 那狂歡狂喜的狂魔的狂笑,教人跌進了思想迷陣。不論這暴力是如何講究美學,如撒旦的紅衣美女肆意烘燒納綷魔黨,終究是“慘不忍睹”。也不知道因否這原故, 昆汀安排 Shosanna 因一時心軟而遭伏,在大屠殺前“道化成仁”。但這也可以是因為這一輕生,令 Shosanna 超脫成魔,化一身紅衣為掛在電影院裡的烈火紅布,助她無一枷鎖的肆意屠殺。

究竟昆汀是否以為這只是向歷史開一次玩笑?就這樣簡單?遭逢屠劫的猶太人,在電影中卻絕少聽到他們的慘叫。對!就是連一聲慘叫也没有。卻只聽到紅衣女郎的瘋狂的笑聲。

電影中每一個角色的國籍與對劇情的影響也一樣耐人尋味。

戲 首的法國人迫不得已出賣猶太一家。一直與納綷對抗的英國,千挑萬選出德國電影專家做特務,卻因一個“三”的手勢而遭“破碼解密”。納綷軍人對黨的絕對效忠 令人併息,在《希魔撞正殺人狂》中卻連出三個“反骨仔”:專殺高官和神行太保的癲狂“軍佬”、與美軍和英軍接應的名女演員、最令人跌眼鏡的「猶太獵人」 Hans Landa。美軍那邊的 Basterds 的“符碌攞彩”。還有那國籍未明的黑人,因靠他的一口煙頭才可完成大計。

一切角色設定似是戲虐也充滿很多暗示。細心了解劇情,更會發覺無一人物可以佔盡一切優勢。多個懸念互相穿插,死裡逃生又柳暗花明。

明 白昆氏是刻意造了一齣諧虐的二戰電影,但為何就連歷史的脈胳也作了這樣的顛覆?外國的影評甚至大興問罪之師,說昆氏曲線否定猶太集中營的史實。幸而這只是 一小掫的極端。不過顛覆如是何有趣,如何“過癮”,似乎應該要有一個目標讓影迷看出一個道理。只好怪我的理解力是這麼差勁,電影知識是多麼貧乏。在昆氏這 個電影圖書館之前,怎樣都還是要俯首投降。但無論如何,《希魔撞正殺人狂》會是今年最佳,也可能是最差的電影。

2009年8月17日星期一

我係殺手 年中無休 《The Limits of Control》

占渣木殊的一大特色就是喜歡“擺款”。話雖如此,絕無不敬之意。只是,總會有意料之外,但還不是喜出望外之事。要不是主辦機構的節目介紹(對!你猜對了。是那些很爛很爛的介紹),我不會說出這麼難聽的話。那介紹的首一句足以把那“寫手”入罪:「占渣木殊返回cult到盡型到痺的新黑色電影風格 ......。」何來 cult 到盡?又何來黑色風格?這也没大不了了,因為同一機構的另一個活動介紹中,更形容《The Limits of Control》是「占渣木殊的全新黑色幽默喜劇。」很想問,那些看完電影後一頭霧水的觀眾是否可以向香港國際電影節協會申請索償。因為電影跟內容介紹有太大的落差而令他們心靈受創啊!

話說回頭。不能定斷 《The Limits of Control》是“好看不好看”,因為這全賴料觀眾可有精神和心機否。每個情節都經過了細心的精煉,尤如星巴克,又或者是 McCafe 的 “卡般千奴”,喝了下去了是否有好感受,還得看看消費者會否沉醉在那“擺款”的氣氛中。奇則奇在,本人感到難以說出此電影好看與否。事實是本人還睡了幾次。但卻無損《The Limits of Control》點化愚頑的威力。三個階段,三個寄宿之地,天地人三界之旅途。文化藝術、電影音樂、天文地理、物理科學、也少不了咖啡女人(只是不明白為何不可以是酒和女人),統統在電影裡順暢貫通。占渣木殊這次輕演身手,帶領了觀眾經歷似靈非靈的旅佛學之旅。他是否成功呢?不敢說!吾此愚痴之才,不識之無,那敢窺得大師之一斑。不過,總算有從地獄回到人間的解脫--那爛得令人“發癲”的電影介紹。

“一味擺款”,誰說不可。只是,在 《The Limits of Control》中“擺款”,卻令人感到整套電影的唯一的業障就是導演本身。可不要小觀,就是這事引發了本人對自身與世界的無限思索,令石腦回春。因為導演一心一意,拍出個個角色都“型英帥靚正”,看來都不過是想吸引多些不愔佛性的觀眾,來多點對世界的了解。但每當看著導演營造那種『cult到盡型到痺』的畫面時,不禁心裡在嘀咕,占叔你可有擾亂了我們的視線呢。然而只見導演安排角色有很多很不『凡』的舉動。例如,見面時例必一句:「你不懂得說西班牙語,是嗎?」這是否就是西方觀點中的『如是我聞』呢?互通資訊時,又“口水多過茶”,講講電影,講講畫,講講音樂,又講 molecule,這些都與整套電影很不相襯,也很突兀。還不如《這個殺手不太冷》,正接了當的說情說愛。況且,討論 molecule 不是最聰明的一著,應該要討論更深的量子理論或超弦理論,相信這些都更容易令觀眾明白電影的主題。

主角永遠只得一張臉,差點就真的練成了不笑不哭不慍不怒,真一個專業殺手的樣子。更令人敬配的是,他面對火辣裸女時敢於承認自己的想法,卻沒有行動。得坦白,那裸女雖擁有完美的線條,只差在乳頭和乳暈跟她的大胸脯不相襯。還有的是她的臉,性格有餘,容貌稍遜,一副浪蕩的婆娘相,占渣木殊今次的選角是出了點問題(其他的大卡士不說了,悶透)。主角閒來無事,還以他不事生產,但事實他是個“搞”負生產的專家,卻又弊在看不出他有何專業。用一條弦線刺殺標梅利是唯一能讓人觀摩他的專業手法的場面(這一場為高潮所在)。弄不通的問題是,刺殺之前,主角是如何進入守衞森嚴的密室的呢?是潛入,還是闖入?靜俏俏的,還是硬橋硬馬的?如 James Bond,還是如 Neo?想來想去,最可能的是靠佛法的神通進入的。看官看不到嗎,主角每天都刻己修練,想必佛法修為達到可觀的地步啊!

確實,電影是有種 cult 味,但還不到成為 cult film 的程度。說他的意念不好嗎?那又不可這樣說。只是一切都太煞有介事。觀看的整過過程,觀眾所要動用的都只是符號套用的邏輯推演。觀眾定必明白電影中所載的訊息,但觀眾的精神卻沒有得到任何的提昇。拿這電影跟老外介紹一下東方神秘主義尚有些用。至於要達到靈性的層次,還是選别的電影吧。

爛介紹參考:
http://www.takungpao.com/news/09/08/05/UAE-1122203.htm
http://www.summeriff.org.hk/ch/programme_film29.html
http://www.hkiff.org.hk/cn/news20090714.html

2009年8月9日星期日

東京兄妹





比較市川準《東京兄妹》和小津安二郎《東京物語》的形態,很容易看得出他們多麼相似。這也難怪,市川準就是要向小津致敬。但致敬還致敬,市川準可不是省油的燈,《兄妹》裡頭卻是有著比《物語》很不一樣的一套。


兄妹早已失去父母,失去家庭精神支柱、價值。每天,兄為父,妹傚母,只不過勉強維持虛有其表的“家”。可以說,跟本家不成家。為了家,兄狠拋紅顏,還可以落落大方參加伊人的婚嫁典禮。天天上班下班,没了紅顏,另一頭卻是段殘敗的紅緣。至於妹妹,才剛畢業,除到照相店當兼職,更要照料家務和長兄的三餐。她大好年華,也青春可人,怎耐得過這類過份早熟的生活呢。看著兄妹間的相處,看官不難就直接聯想到一種邊緣曖昧。當然(想當然),市川準沒有這個意思。但看著兄妹如夫妻般過活,越看越是不耐煩。因為,他們各自角色只有功能,卻沒有質,沒有本。更要命是,危機早已潛伏在這個家當中。妹刻守“婦”道,然而青春叛逆的心早已表露無遺。街坊給她看長兄的相睇對像的照片,她看得不亦樂乎,恨嫁的心就是了。回到家更老實不客氣,對兄戲言她定會先結緍成家。


《東京兄妹》一段序幕就預示故事往後兄妹間的矛盾 --- 炎熱的夏天,妹歸家後洗個涼澡。兄則在飯廳細品著凍豆腐。耐人尋味是市川準安排了妹在銀幕上裸著身子並和凍豆腐作平行對比,然後時間一跳便跳到冬季。妹那剛成熟的身體,就是預示她青春靜不可耐。兄品味凍豆腐就暗示他恪守家庭傳統與價值。後來,妹初嘗戀愛,離家出走,與愛人同居。兄一直以為守著這個家,一直維持不變同是兄妹該要做的事。卻換來妹的離棄。他頓失其所。但是,他倆一直沒有意識到,這個家一直都是虛有無實。家的中心之處是在那裡呢?家之為家,卻是何物呢?所以,兄在居酒屋醉說凍豆腐的一段,就是《兄妹》的點晴點題的精彩處。兄說凍豆腐是精緻、活生生之物,必要以小心待之,不然,很易就給糟蹋。跟本就是借說豆腐以論家庭。後來,妹的男友之死,除了是製造給妹回頭返家的理由外,也是給醉說豆腐之論一個迴響、一個旁証。何以豆腐代表家庭的傳統呢?電影最後,兄妹與親友為父母掃墓,親友極其自然的一句:「不要忘了清酒啊!他最愛清酒了。還有凍豆腐呢。」兄妹最終重新尋回一家之本、家之所承。


《東京兄妹》唯一令人費神的是最後的一幕。兄夜返家前,前門剛打開了,復又閉上。為何?此前,妹出走,兄訓斥她,令她早日歸家。兄妹歷經一劫後復團圓,他倆的感情理應更勝舊日。何以兄臨家門前而不入?想來又是市川準向小津安二郎致敬的一個例子。《物語》裡,老父不願女兒為了他而斷送幸福,對女兒說謊,甘願獨個子面對餘生。來比對一下《兄妹》。兄不想妹妹失去了自己的生活,他希望她擁有自己的生活,所以,他選擇了步出妹妹的生命。當然,都是因為他們早已重新尋回、重新認識他們的家,兄才能頓悟,得此解脫,也讓妹得到解脫。


同是直靜觀,同說倫理情,同一雙依為命的故事,然而兄妹情與父女義很有細緻、細微的分别。因為,《兄妹》表面描述極其曖昧的兄妹情,其實尋找原是破敗了的家庭倫理價值的歷程。而《物語》滿載生命淡淡然的積極和人生終生的蒼茫。可以這樣說,當《兄妹》要花一翻勁去尋找時,那隱伏於《物語》裡頭的終極價值一早確立了然。論精神,肯定《物語》比《兄妹》高了一檔次。從父女情而達至生之蒼茫的體會,已足夠說明。

2009年3月12日星期四

無題

橫豎是完成不了,就放上來‘獻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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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已浸了大半個在海裡。余奇在渡輪,坐在椅上靠著船旁的欄杆。渡輪這刻正泊向天星碼頭,他望向不遠處的另一個碼頭。那個豪華遊輪碼頭上一盞盞燈白熾的照向四週,一條條清晰柔亮的線射落在海上,一整遍尤如反射著陽光又流動著的雪地。霜礫滿處,在這晚春臨夏的日子,帶回來了如雨花般的冬寒。沉浸在這個景象,余奇暫時刻忘掉了他身處的這個地方,這個一片混濁的維港。維多利亞港的兩岸,早給灰煙、金碎、人所淹沒。

站在雪地上,腦裡響起一浪浪回聲。雪地的光影透入余奇的眼中,照亮起他腦內那個幽暗的洞窟,照亮了那段早已給忘掉卻又正在受著呼喚的片段。一道人影從縱深的暗洞內步出來,她每踏一步,時間便倒流一刻,她又再一步,時間又再倒流一刻,她走得越快,時間倒流得越快,余奇快要記起點東西。背後忽然一聲長雷,正是船上的乘客一起下船的腳步。他給遺落在時間的隙縫中。

一腳踏在跳板,一陣鮮腥海水味道攻入鼻腔,煞是一劑優良的孟婆湯,余奇剛才想著什麼都通通忘了。他皺一皺鼻子,又擦一擦它止癢,便繼續走。

是什麼讓他記不起來?沒受過大的傷痛,沒給背叛,沒遇過忘情的人,她就只有茫茫然地在余奇的意識中淡走。余奇繼續沿著星光行走,心裡問著自己:「是我的心裡再沒有空間了嗎?」若是真的,又為何此刻有種空虛、感到受了冷落。想到這樣的一種心情,腦子裡驀然擾擾攘攘地又出現了有關前事的影象,有如用投影機把影象照向一陣陣的飄煙中,是看到了什麼,但老是看不得清楚吧。余奇的心就在這時感到一陣鬱酸。不知怎地腦裡的影象越看越清,飄煙越來越濃,濃得一個程度,余奇給掉進了濃煙裡,足夠讓影象固定在余奇面前。他真真實實地看著她。

「你去哪啊?」余奇問
「不說你知!」她淘氣地回避了問題。
「那我跟著你到處走,好嗎?」
「不要啊!到處走,又要走得像跛了腳一樣嗎?」
「這樣,去我們常去的公園吧。橫豎就在附近。」
「…………」她聽後沒有作聲,余奇正想伸手去拉她的手,卻正拉著個空,反而一手揚走身邊的濃煙,她又再消失了。

「……………嗄!」余奇輕輕嘆了口氣「牧嵐!」

余奇還沒記得清楚他在哪時遇上牧嵐。大約是四年前吧!腦裡不斷轉著,又再記起了他倆是在北京一個旅行團碰上的,那時候余奇和他的女朋友在一起旅遊。令余奇注意牧嵐的,倒不是因為牧嵐是什麼天香國色,只不過是因為他見到牧嵐獨自一個女子旅遊。說實話,余奇不認為牧嵐是個美人,她的樣子其實還頗普通,氣質倒是不俗。不過,牧嵐是什麼樣子也好,一個女子獨自參加旅行團,煞是怪異。牧嵐和余奇本來是一句話也沒有來往過,就是在五天的行中的其中一日,牧嵐主動走來找余奇:「唔該!」

「啊!」余奇不自覺地先向她作了個揖「什麼事?」
「你有沒有多一個相機電池可以借給我嗎?」牧嵐問
「相機電池!我這部相機是配專用電的!」
「我知道,其實就是見到你用的是哪一部,所以才來問問。我和你用的是同一款式。」牧嵐舉起已拿在手上的相機給余奇看。果然是同一款式。

2009年2月26日星期四

不言

詞不達意,言不及義。
話不切題,語不由衷。

總而言之,話不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