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12月16日星期五

莫扎特+哥德=Lacrimosa

問題:莫扎特的安魂曲與哥德音樂有著什麼的聯繫?

答案:Lacrimosa!

在香港,得知這位另類界超級巨星名字的人相對於香港總人口的百份比可能是相當稀微,不過Lacrimosa的曲魂卻偶時偶刻在各個媒體出現。有朋友在看桌球世界大賽時聽到《Inferno》裡的Intro被拿來當作了氣勢澎湃的開幕曲;而香港電台製作的鏗鏘集,其中探討香港道路發展之一集,《Stille》裡Siehst du mich im licht開段的元鼓節奏也被用作為朝氣勃勃的配樂。到二零零五年十二月十三日出刋的東touch,也有關於他們的介紹。寫稿的是獨立音樂人兼電台節目主持關勁松,他寫的這篇介紹說不上獨到,也比較“行貨”,不過,我仍然視他為偉人,皆因Lacrimosa的報道至今確實是第一次。潮流雜誌刋載非主流文化的報道並非奇事,也不是第一次,我受了Lacrimosa的號召而破慳囊買下我生平第五本東touch的原因都只不過是—我太喜歡他們了!Lacrimosa之於我的生命確實重要,他們帶給我的不是重要的物質與成就,他們帶領我去開發自己的心路,引領我精神的方向,他們令我初次懂得去追尋音樂(不論是另類、搖滾或是古典樂),嘗試什麼叫作是Natural high。

Tilo Wolff確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物。曾在一個由大陸同志製作的網頁裡,得知Tilo Wolff早在不夠二十歲的年紀已創立了屬於自己的Hall of Sermon,全因為沒有廠牌適合/願意發行他的作品,由此看出,不止是音樂,Tilo Wolff一早已為他自己的哥德王國定下了堂煌的發展大計。

莫扎特生命的最後一刻,正是寫著Requiem的Lacrimosa,Lacrimosa意謂“痛哭”,就此“痛哭”加上“安魂曲”造就了莫扎特戲劇式的死忙,使用上了這名字亦昭顯樂隊Lacrimosa把古典音樂,哥德搖滾,情感詩句及華美藝術合併的野心。從他們的作品作總體觀察,我喜好於這樣分類:《Angst》與《Einsamkeit》為開初,《Satura》定立樂隊方向,《Inferno》、《Stille》和《Elodia》是黑暗前衛搖滾與古典交響逐步結合創立黑暗交響搖滾的三步曲,而在《Stille》及《Elodia》之間的《Live》除了是小丑與女神戀愛故事的其中一個章節外,更是向樂迷示範什麼是高技巧的黑暗重型前衛搖滾,《Fassade》《Echos》則是繼《Elodia》後推進黑暗交響搖滾重型化大型化。(到《Lichtgestalt》反而沒什好說,不是不好聽,只是沒特別,一貫的Lacrimosa。)

哥德搖滾原是一類粗糙之聲,樂迷從中得到的只是幽暗的快感,是一點美感也談不上。若你見過德國法國的哥德式大教堂的精緻精微與宏徫,大會懷疑這些“小家氣”粗糙之聲甚麼可配得上哥德這個詞的呢?(任何一個詞語的如何被使用總有一個源流,但我沒興趣說,況且也不知是對與否。)Lacrimosa另一個令人稱奇之處是能把這樣粗糙的文化與古典音樂作個有機合併,還原“哥德”所應有的參天入雲,矗立挺拔的氣度。單看他們專輯裡造型格調漸進提昇,便會知我所言非虛。

最後,趁著聖誕祝願Lacrimosa的天國可早日稱王天下。還有,希望他們會來港演出啊!!

2005年11月26日星期六

龍跨國際 — 港恥耀全球

繼香港為李小龍建造銅像後,波斯尼亞裡莫斯塔爾的一班年青人亦為李小龍矗立起了銅像,時為二零零五年十一月二十六日。表面上,這是一件光耀中華的盛事。看到人家在“打大交”,身處福地的一眾高官怎預怎估也想不到貼錯門神的波斯尼亞三種族竟然一合來個軟性偷襲,偷襲成功後為怕中港同胞們“懵盛盛”向他們說多謝,向訪問他們的人說:「…我們贏得第一,香港只得第二,這才夠cool嘛!」(節錄於蘋果日報,如非實情,懇情詳告。)李小龍的形象不是第一次給“挪用”,只不過是每次挪用者都不會向港大言挑釁。自家唯一能向國際炫耀的“文化品牌”也給人奪了“頭淡湯”,想一眾被紅酒醉醺的特府高官看來只會當沒事了。以免禍延下代,在戰火陰霾下三方種族一致同意一起建立文化象徵引導大眾種族團結,對比於香港的“得淡笑”政治鬥爭,確是一個當頭棒。人家在打生打死還會懂得建立精神支柱,但好食好住的港特府又如何呢?

2005年9月21日星期三

《外出》

許秦豪繼《八月照相館》及《春逝》之後的多年,來了一套《外出》。單看中文戲名實找不著與此戲有何聯繫,外出是否意指男女主角常趁探病以外的時間一起外出“遊玩”而來?許秦豪在新片裡繼續貫徹使用淡淡的氣氛與劇情。故事本身是有關有婦之夫與有夫之婦的不倫戀,敏感題材與許秦豪的淡然手法併合之下男女主角卻是純情非常。看來一切都是許秦豪的性格使然,自《八月照相館》開始許秦豪一直喜歡在戲裡有如哲學家般的說情談愛,三部長片每部都有著題子貫穿其中。《八月照相館》說“愛不是永恆”,《春逝》則是《八月照相館》的變奏,而今次的《外出》的題子看來難以一句話表達,許秦豪想要探索 — 愛每每是在一個固定的環境中蘊釀,而當這個環境有了變動,愛還可繼續下去嗎?許秦豪特意為男角女角安排了一個非常特殊的環境相遇 — 他們各自的丈夫與妻子混在了一起,姦夫淫婦去偷情時遇到嚴重意外而長久地昏迷。本來大家對彼此應該會有情仇恨意 ( 縱然偷情的不是對方 ) ,不過日相見,晚續見面,被負情的孫藝珍來一句「我們怎麼不去偷情!」弄得裴勇進心猿意馬,大家都不清彼此的是情是慾還是跟本只是想“出口氣”,是為著心理上的平衡也說不定。裴勇進在床上一句「如果我們在此事之前或之後相遇,事情會怎樣呢?」道出了此不倫片的真正主旨 — 他們都是乘著辜負他們的姦夫淫婦傷榻在床時卿卿我我,縱然彼此真情,但最終還是這個特殊環境使然。其後,先不忠一男一女相繼死去醒來,他們做成的環境轉變重新向男女主角提示他們各自的身份,戀愛的舞台還於虛無,既是無力亦是黯然。

2005年8月29日星期一

煙斗

在上兩個星期的某天,我在灣仔買來了全套的煙斗和配具。那些東西裡除了煙斗之外還有煙斗專用的萬用刮刀,專用的火機及煙絲,共費六百多元。這個數目想來應該算是一個比較“經濟”的價錢。在這之前我是個連“煙仔”都沒吸過一口,但卻忽然間在短時間之內急著要買齊全套煙斗,這全因為受了公司裡一位外藉人仕影響。這位外藉工程師,每次見著他總可以從他身上嗅到一陣的“煙香”。這煙還只不過是我頭一敞嗅,印象己經深刻非常,這種味道顯然與我老爹所抽的香煙有著很大的分別。 對於煙斗的煙香還不止於公司裡的外藉工程師,在佐敦有一間專買另類唱片的唱片鋪裡,也有一個看來是喜歡抽煙斗的老闆。但他抽煙斗的樣子我只不過碰到過一次。總言之煙斗所給我的好感是遠遠比香煙為好得多。抽煙斗的感覺就有如把生命中的空白都用白濛濛的煙填補起來一樣。我是個新手,我習慣上喜歡靜靜的拿著煙斗在房裡往外望著街街景而淡淡細抽,或許會配上一隻合適當時心情的音樂,又或是到電台的網頁重播那些精綵節目。要抽一斗煙,先要準備好斗、火機、和煙絲。然後放鬆被壓得厚實的煙絲,把它輕灑在黑漆而帶點啡色的斗中,再用三合為一的專用萬用刀柔柔壓伏煙絲。當裝滿了斗後,就拿起銀鋼拉絲面的火機,燃起像大洋船裡的發動機,讓大洋船的煙囱徐徐噴出煙來。煙從煙斗飄昇出來,汒汒蓋起眼睛所及的視線,配合斗柄滲來的令人神迷的煙香,思想與精神神馳於雲汒之景,教人樂不思蜀。

2005年8月22日星期一

發條橙

導演寇比力克的典型作主題式探討的作品。意念在現今仍是最前衛。

「發條橙」可以簡單的主題去了解。此片的過程可以看做作一個“暴力辯証法”。

片裡的目光都集中於形形式式的暴力—性暴力、侵犯他人身體、精神暴力。戲裡的人物,就如森林裡的食物鏈的其中一部份。良善又或沒能力的人被施暴者虐待,然而施暴者背後還會有更強大的侵略者,向施暴者施行“合法的”暴力。片裡亦循序漸進地揭示一個比一個“高級”的暴力形態。由最初的肉體上、較直接的獸性的暴力,進而展示要動用智慧而且更具威力的精神暴力。

更進一步的話,「發條橙」亦題及道德與人類本性的衝突。「行為矯正法」沒有把人變得完美,它只是令到人符合社會、無害於社會。況且,從社會的層面看,沒“完美的人”這回事,只有“符合某個社會的人”。“完美”只是人類的渴望。

主角在電影的初段到底是否邪惡?

我個人偏向為不是。人之初,性非本善,亦非本惡。人離開一個社會,善惡判斷變得無效之餘也沒意思。人一面向社會,“道德”隨之而臨。這是因為人與人之間存在了基本沖突。戲中主角就是因為懶理他們所身處的社會,而遭逢「行為矯正法」的“惡運”。

社會使用「行為矯正法」,會有一部份的人為是無可奈何的做法,因為社會要保障社會內其他人的利益。但「行為矯正法」確實侵犯了人的“本性”,侵犯了人去舒發本性的“自由”。

雖然電影裡沒題及法律,也不防把它和「行為矯正法」比對。他們都一同犯下「侵犯人們的“本性”」及「剝奪人們舒發本性的“自由”」這兩條罪狀。但我們因此就可以反對法律嗎?除非你不需依靠這個社會維生,又或者你的能力高得能玩弄這個社會。否則的話,乖乖服從法律吧!

(“以權謀私”永不消失,就是這個道理。)

人們沒需要去選擇善惡。因為身在社會,選擇善惡的自由早就被剝奪。這是“社會”的基本。

我想,約翰納殊的經濟理論大可應用於以上的現象—在一個競爭環境下,任何人都不能獲得最大利益。

「發條橙」的主角最後就是因為能利用自己的“不幸”而獲得了社會裡大眾的同情,“暴力”之心才再次燃起。

主角最暴力的一刻不是在電影的初段,而是在電影結束的時候。

主角經歷「行為矯正法」,他是否真的變了嗎?

當然有變,在社會的立場來看,他變得符合社會,無害於這個社會。

亦當然沒變,在他的個人來看,他的本性跟本沒變。


Ian Curtis #1

重看此文,汗顏。現在才發現有些資性料的東西不實。在下的英語程度低下,由此大部份關於音樂的知識都是從各處的中文網站得到。但這些網站的水準確實不是太高。還是要多參考英文網站,才發現有很樂隊的歷史給神化。要多習慣一下英語了。

為寫而寫,始終都是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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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星期五的晚上,看過一套關於人類腦袋的電視節目。其中一節,一個六歲小童接受了一個手術。醫生把他的左邊腦袋切除。沒了半邊的腦袋之下,小童卻仍然生存。再看下去,原來小童自出世開始腦袋已經受到非常嚴重的損壞。這些來自左邊腦袋的損壞導玫他自細有了癲癇。 原來癲癇發作時不一定是全身抽搐。記錄了小童在手術前情況的片段裡,監察儀從貼滿小童身上的電綫,取得到令普通人為之驚愕的訊息。他外表上在靜靜坐著,然而腦電波圖顯示出他的腦電波實際在狂亂地纏繞。在旁的醫生說:「你需然看見他坐著不動,但你永不能感受他腦裡面的混亂。」

這小童的不幸,令我想起Ian Curtis。那一時刻,我清楚知道Ian Curtis的痛苦,於很多人當中都從來沒有過感受過。Ian Curtis似乎不只是患了身體上的癲癇症,他的心理看來也像是患了那令人不敢直視的癲癇。他的心看得見自己身體的痛苦,親手打開了潘朵拉的盒子。年青苦痛的Ian CurtisPunk Rock的結果就是產生出Post Punk這個含意廣泛的詞語。 Punk Rock當道的時間,處處都是青年們在不自制地發洩的聲音。青年們“勇於”發洩,樂於發洩,這是因為他們暴露在有形有式的大潮流中。透過那些簡單的音符、渲嘩的姿態,他們可以很容易找得到他們的“安身”之處、彼此一般的知己。但誰來為Ian Curtis分享他的苦痛?那小孩表面正常內裡凌亂不堪的病例,恰恰正是用來形容Ian Curtis的絶妙詞語。試問誰可以單靠看著外表就能斷出小孩的癲癇?就算把痛苦以十倍爆發出來,相信沒有多少人可以感覺得到。可能就是這樣,Ian Curtis 選擇把這些種種都藏在內心。唯一能投射出他心理狀態的就是音樂與歌詞。Joy Division從來都沒有刻意的把Post Punk“創造”出來。蒼芒的音符只不過是來自一個孤者向自身探問時的聲音。不斷地向著內心收歛,最後理智也陷入癲癇狀態。

一個新音樂體系實在得來不易,當中可能涉及一個有血有肉的心路歷程。就如Ian Curtis徹底付出了自毁的經歷。我常覺得Ian不死的話,他可能變成一個勵志故事的主角。這樣的話,黑暗體系可能會變得失去意義。 Ian Curtis的死對黑暗體系的意義可能是十分重大。我常覺得若只有Joy Division而沒有Ian Curtis的死,黑暗體系的基業一定會倒塌下來。因為Curtis 的死表現了Joy Division作品的完滿。Curtis 投向內心的逐步式自毁令他的作品更加完美。由追逐自我到忘卻掉自我,潮流遺下了那群身無所處的樂迷。他們會否再次感受得到Ian Curtis的呼吼?

2005年8月17日星期三

雨後

大雨忽地“瘋湧”而至。久久嘗過了悶熱的天氣,心裡早已渴望大雨傾盤。放開雙臂,坦蕩蕩的去享受雨點雨滴,讓雨水潤澤全身。每吋肌膚感受著的清涼快感正要直達心脾,施雨者卻渺渺地飄走了!雨水四散一地,不久開始受著毒太陽和地面的熱力而蒸發。四周充斥更加令人心煩的悶氣,就如千軍萬馬激戰之後所餘下的烽煙。這使得我在雨後份覺愴惶無助。

2005年7月30日星期六

Lacrimosa #1

一篇很久之前的樂評,其完成之時我想大約是2000年吧 (當時年紀尚少)。這篇既是樂評亦是一篇“膽粗粗”之作。再次看到這篇舊作,可笑,就是我所有的感覺。誠言,這篇“處男作”真是雜亂無章得太過!而且有些資料亦有不盡不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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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Lacrimosa去了解Dark Symphony》
第一次接觸Lacrimosa是從最近的大碟Elodia,從第一次聽此碟就已經喜歡他們得發狂,我從不知搖滾與交響樂可以配合得多麼天衣無縫。但若要打從心底裏欣賞Lacrimosa的音樂,就必定要把他們七套的作品一拼聽過,才可以了解他們的苦心。

樂隊的七隻大碟,包括 : 《Angst》,《Einsamkeit》,《Satura》,《Inferno》,《Stille》,《Live》及《Elodia》。

Lacrimosa全部作品除可說成是Story-Oriented外,也可獨立地檢視每一張作品,而且每一張作品都有強烈的風格。

樂隊最初在1991年推出第一隻大碟《Angst》,………..。
當推出第二隻大碟《Einsamkeit》,樂隊的樂風其實還沒脫離Gothic的傳統風格及特徵,不過也有很明顯的潛伏形態,預視了樂風未來的趨向。

到了《Satura》,樂隊定下了自已的意識形態。然後在《Inferno》,除了展現成熟的意識形態外,也成功把Darkwave以Progressive Rock手法演奏出來,而且並不破壞Gothic的精神。其後的《Stille》也增加了Dark Metal的手法,並開始混入真正的古典元素。《Live》把之前的作品作了一個重新檢視及總結,《Elodia>則混合古典,Progressive Rock,Dark Metal及Gothic創製偉大巨著。

然而,音樂背後,Lacrimosa的頭目Tilo Wolff,他苦心經營的歌德史詩式愛情殺人故事,很多時都被人所忽略。這個愛情故事和音樂有著平行的發展,不知這是不是Tilo Wolff刻意把他的音樂造詣慢慢地顯露出來。這個歌德故事內容其實不是太復雜,主要角色只得馬戲裏的小丑及黑暗女神。Lacrimosa刻意把小丑和黑暗女神的故事透過七隻大碟的封套表現出來,歷時八年,這不是一個短時間,試問有多小音樂人會利用八年時間去說一個故事,這種Story-Oriented風格,真是十隻手指可以數清楚。

故事由一個馬戲班裏小丑開始,《Angst》講述小丑在馬戲班裏表演。在熱鬧過後,小丑獨自一人沉思自已的價值《Einsamkeit》。其後他被引領到一座教堂《Satura》,在這裏黑暗女神的形象初次展現。終於《Inferno》裏,Anne Nurmi扮演的黑暗女神正式登場,戴領小丑去到介乎未來與過去的歌德都市,並得到女神的鼓勵《Stille》,拿起小提琴在貴族面前表演《Live》,得到空前成功,但最後因女神付出過多的愛,終至令小丑把她殺死《Elodia》,把故事推向一個愛殺高潮。

不過除了欣賞Lacrimosa的作品外,還要看一看他們在Darkwave文化裏有多大位置。

在Lacrimosa之前出現過不少歌德及黑暗樂團,整個有關於黑暗世界的音樂我們統稱為Darkwave。但其實第一個出現的黑暗音樂形態並不是Darkwave,而是Gothic Rock。要說黑暗音樂的開端不得不提Punk Rock,時為70年代初,Punk抱著什麼都反的意識形態,由樂隊Sex Pistol大軍壓境,把當時雄霸了流行樂壇一段時間的Progressive Rock迫出流行樂壇,他們的極度危險的姿態把樂壇打得稀巴爛。Punk之前的Progressive Rock(代表人物有Pink Floyd,Yes,Genesis),它是非常講求技術的搖滾音樂,而幾乎每首作品都長篇大論,在初時其表現的繁華,優美得尤如交響樂的特質實在是非常吸引,整個樂壇都被它佔據。但到了70年代中,樂迷對他們每次都長篇大論開始由喜變惡,認為他們過時,更稱他們為恐龍樂隊,現時在音樂雜誌上,當稱Progressive Rock的班霸時,都會用上”恐龍級”這詞,這詞其實當初是貶稱。

Punk之後出現,不論其姿以至其樂都和Progressive Rock背道而馳。Punk的頭號人物Sex Pistol可以說是Malcolm McLaren成功的商業計算結果,奇異的服飾扮相,激奮的行為及音樂,全都是Malcolm McLaren刻意的經營,他清楚了解年青人對墨守成規的Progressive Rock樂隊有多麼不滿。當樂迷對一種音樂形態感到壓煩,就必定會另尋形態,Punk的準時出現,可以說是當時音樂文化的反映,也可以說是反文化。但Punk也不是一無事處,Punk是代表著搖滾回歸到不學無術,隨心所欲不守規則的最初形態。也因為Punk,其後出現了很多出色的樂隊。經過Punk的激奮狂莽,在70年代末的流行樂壇忽然像無以為繼般,但其實因為Punk而洐生的多種音樂形態正在活動。當時新生的音樂形態大約有追求摩登時代氣息的New Romance,充滿不安自毀情緒的Post-Punk,只用電子儀器的Electronic及以噪音為本的Industrial。(有一個詞是專用來概括Punk之後的音樂運動,叫作New Wave,但當中歷史太過龐大,涉及太多新音樂體糸)

Post-Punk就是Gothic的前身。Post-Punk所展現的再不是狂莽心態,反而是充滿鬱結,自毀的情緒可能比Punk更加危險。由其是代表樂隊Joy Division,主音Ian Curtis本身是一個癲癇症病人,心身受盡痛苦,他把他的痛苦全掃之於音樂中,他的作品往往令人不敢直視,但若果你迷上他,很可能你亦會沉醉於他的痛苦情緒之中。The Cure, Nick Cave and the Bad Seed等都是Post-Punk的名將,不過筆者還是最喜歡Joy Division。之後的Gothic把Post-Punk的情緒更加內化,洐生成一種詭譎的風氣,Bauhaus, Sister of mercy, The Mission, Christian Death把這種風氣吹得很盛,慢慢地Gothic和Metal溶合,變成Dark Metal, Death Metal, Doom Metal等相繼出現的形式,其時已經是80年代中,可笑的是當年的流行樂壇都變了現在的另類樂壇。音樂樂壇上開始了很多音樂形式上的Cross-over現象,即是將兩種不同的音樂形態的特質統合在一起。黑暗世界當然也有Cross-over,由於Gothic充滿神神怪怪的特質,不久後出現了新古典及中世紀等意境深邃的樂風。有些新古典及中世紀有著和Gothic很不同的幽雅意境,有些則充滿有如聖樂的嚴肅,其後這些樂風也就是Darkwave的基石。

不久,Darkwave裏可以找到很多和搖滾樂壇相對應的形式,如Dark Folk, Dark Progressive, Dark Metal。也有不小Dark Metal樂隊加入一些Symphony元素在其中,但只不過加入些古典樂器,在精神或音符上都找到半點symphony的氣氛。終於有些廠牌正視這個音樂趨向,1998年Hyperium推出一張精選專輯名為Classica II, a collection of dark symphonic metal,顧名思義專輯裏都是以交響手法表現黑暗情緒的音樂,碟裏的樂隊都是很有知名度的樂隊,包括 : Therion, Theatre of Tragedy, Tristania, Alastis等,不過可惜的是沒有樂隊能創製極具特色的Dark symphonic音樂。Therion可說是當中把Dark symphonic發揮較好的樂隊,樂隊以其的歌詠及重金屬特色表現神秘主義(Therion本身是紅龍教Red Dragon的教眾),但樂隊近期的三張大碟沒有什麼大進步。Dark Symphony這詞亦因為沒有具奠基性的作品而變得虛無。

終於,Lacrimosa的《Elodia》出現。《Elodia》是一張分三幕的搖滾歌劇,動用接近二百多位樂手,請來為星球大要配樂的London Symphony Ochestra,專程前往著名錄音室Abbey Road灌錄。由極具氣派全弦樂演奏的”Am Ende der Stille”開始,直到”Ich verlasse heut‘ Dein Herz”全曲是Progressive手法,”Dich zu toten fiel mir schwer”以管弦樂奏出的前奏表現愛殺高潮,跟著”Santus”一隻15分鐘長的作品,前半段以純古典的安魂曲式作引子,到中段Progressive Rock的引入,尾段則是交響樂與Dark Metal及Progressive Rock的完美結合,曲的內容就是悼念黑暗女神的安魂曲。Tilo Wolff苦心經營的故事也成為Dark Symphony的典堂之作,如果你一直只聽Gothic,你一定會慨嘆Gothic原來可以如此偉大壯觀,悲壯感人。

2005年7月29日星期五

誘惑

 一篇感覺上是未完,但又不想繼續的短文。

什麼叫做誘惑呢?其實就是面對著威脅和面對著極之想佔有的。面對不能左右結果但欲想佔有的時刻,這便是誘惑。面對著危險,同樣不能左右結果的時刻,我也喜歡視之為“誘惑'’。我甚至會說,若果你能體驗得到”威脅'’是一種誘惑的話,你才能懂得何謂'’痛快'’。 當要接受注射,說實話,我小時候是頗害怕的;但人越大就漸漸不怕了。不是不怕痛,而是不怕注射。

‘’痛”這回事,最好可免則免,但非接受不可的話,那不如讓我早點去接受吧!”痛”有時候未必是壞事,”痛'’也有痛快的時候。在我來說,”痛”有分在受刺激的一刻和受刺激後的'’餘韻”。 而”誘惑'’通常就是在面臨刺激的一刻。

“究竟會甚樣呢?”

這句說話會是這情況下的最佳說明。會痛得甚樣?可能會暈到呢?會否死掉?會很好玩的吧?會否出岔子的呀?

這是身在不足渴望著滿足!也是活在苦惱中渴望希望成真!

種種誘惑,種種脫自‘’痛”的'’痛快”,皆因是人生的不足、不完滿、不快。明知痛楚快要來臨,想逃!但又逃不了。於是手舞足蹈、又或是邊喝邊喊。但事實是你阻不了這次的威脅。接受不來,心裏只是想著:「不這樣可不可?」

同樣地……..明知這就是心裏所渴。只在咫尺,但還未擁有。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掙取'’。但掙取又不是一定能獲取,說不定只是一個徒勞的失望。'’捨不得'’'’誘惑'’的動力,”未滿足'’'’誘惑'’得以存在的理據。 

符號的基底

一篇不是太久之前的短篇。寫作這篇的時期,可能因為我常看哲學書藉,就這樣便常想著要寫一篇哲學短文。其實我本身的學歷不高,寫這些東西只不過是因為“手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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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號,人類使用得最多的工具。展現的形式包括文字、數字及一般的圖象。更精綷的展現則是文學與藝術。 符號遠在幾千年前早已出現,原始時代的壁畫可以証實。沒有符號人類難有今日的成就。但也就是符號的誕生,罪惡無日無之。沒有符號,人類沒有立法立憲的進步。但也就是人類所擁有的符號,人類不斷欺詐自己的同伴。沒有符號,人類的知識就不能保存。但也就是符號,人類常迷網。套用中國人的一句說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符號是一個一個的載體,就如種子一樣。種子本身帶著一個任務,但當植物一發芽,我們就管不了它的發展。我在這裡想要探問的是種子內的東西。

符號就它們的形式而言是直接於我們的感官。符號先經由我們的感官為我們所接收,然後經我們去分辨符號的特徵及身份。最後經由我們的分析或經驗,去找出或翻譯出符號載著的意思。以上的三重步驟是我們接收符號時的概略。我們可以接收,自自然然要有人製造及發出符號。

製造符號並不是一個和接收逆向過程。其實不論是接收還是製造,首要都依賴於運用概念的技巧。符號本身只是一個工具,用作和其他符號區別、特殊化、簡化概念的使用及傳遞。

接收符號所要做的工作,是先把符號作區別,繼後是記憶庫中、又或是從經驗中去找尋這個特殊符號的用法或意義。

在發出符號(或簡單地說就是發出訊息)時,首要的是在面向著的現象裡抽出所需要的特徵或所謂的元素。

現在要關注的是“抽出”所表達的是什麼一回事呢?


抽出象相

不如嘗試一下清理自己的腦袋。當我把手攤開,放在眼前望,事情是甚樣的?(我感到這事頗難形容)。要是我一面望著手,一面動著手指,而你在這刻問我做著什麼。我答你:“無無聊聊,玩玩手指。”

又例如一幅圖畫裡,一個男人伸展著他的手臂,把手觸碰另一個男人的手。究竟在這兩個情況,我是怎樣意會“手”這回事。某些觀點會認為,我跟本不需要意會“手”是什麼一回事,因為我只要投身生活或當前環境中,自自然然“手”會顯露它的“形相”。但我想嘗試尋找這個答案。

首先會是因為手總是這個樣子嗎?顯然不是吧!看看這情況:我對著小狗,哄它給我遞出手來。難道狗的手是這樣的嗎!當然不是。但有可能的是狗和人都有四肢,而我們把狗的前肢如人的手作了個類比。而且之後我們訓練它們的某個行為如人的握手那樣,加強了手這個意象形態。

手放在眼前,手指各至依著骨骼屈曲。從小至今,手總是這樣子。各種形態從小就種入了腦內。說不定我腦內很久很久及至我出身時己錄下了手各種動態的片段。這些片段就像一張張的意象地圖,記下了手的各種動態、手指活動的感覺、觸碰的感覺。只要我其中一個感官受了什麼剌激,我的腦立刻為我帶來這幅意象地圖。靠著這幅地圖有助我去形造及構造概念。情形有點像幼兒的教科書裡,一個物件的圖畫旁伴著一個詞語。(但現時為止也只不過是一個猜測)。

眼睛懂得對焦又是什麼一回事!眼睛就像從很久開始不喜歡矇矇矓矓的東西。但事實可能是我們為著生活生存,就必須學懂使用身邊的物件。要使用,最少要碰觸到它、觀察到它。就這樣眼睛不斷受訓練。

又譬如,一隻杯子放在檯上。我看著它,杯和背後的景物產生了景深物近的感覺。我杯子放在杯上。那又是什麼一回事。


一體的意會

個體是一個最為重要的意識,最為重要的概念。任何物件,要是我們能給它名稱,它必先要有一個形相。任何觀念,那管是結構宏大的物理、或是細微至如一顆沙粒,當我們一面向它們,當我們一使用它們,當觀念隨時產生時,所有所有的基本是我們要懂得形造“一體”。

眼望著一個積目,我可以隨意找出它的某個“屬性”、“特徵”來介紹它;它是“正立方體”的、它是由“二十七件小件組成的”、 “小件”的“顏色”是相互交替的。每一個詞語都顯現著思維中的一個又一個的個體。雖然我說到它們是一個個的“個體”,但它們之中有很多部份卻是互相宣的。因為它們不像古代概念中的原子;它們不是無可分割的“個體”。它們是一個個的“個體”特性梗梗是思想為它們形構。沒有思考者的介入,它跟本還只是一幅“圖畫”中的一點一劃。

那樣如何為我們中的眼中的圖畫形構一體?說到這裡無可避免地要借及感覺作說明。要形構“一體”最主要地我們要感覺出“圖畫”裡“一致”的地方。我不會說“找出”而是“感覺出”。由眼去感覺出線條的延展,色調的同一、用耳去感覺聲調的和諧,音色的相配。皮膚用來感覺質面的粗與細、硬和軟。一幅方格表中,你可以找出有多少條直線,有多少條橫線,但在這之前你要學懂何為直線:你要學懂直線即是只向著一個方向延伸的線條,線的闊度在“直線”中是可以被忽略的(可以是說習慣地把它們看成一體)。所有“抽象”的事其實就是在現象中抽出一致而又是所需的。這些“一致而又是所需”是人類在思考之前慣常的步驟。

譬如在一個火車車箱中,我想向人形容車箱裡的顏色,盡管車箱裡的燈光與暗影會令到物件反射出的顏色有所不同,其實我可忽略掉那些光暗面,把同調分別不大的色彩概略為一便可。不過,若我是一個畫家的話,色彩光暗的種種則忽略不可(事實上藝術家不斷地為感官、感覺和感情作出自省)!

又譬如我們小狗作訓練,每當我們對它說“手”,它們便要懂得遞上前肢。在這裡“一致”的地方就是小狗四肢的分佈和人類四肢的分佈。(但狗兒其實只是每當聽到“手”這個字的時候就做出相應的動作)。

有尋找‘一致’這個動作意味著另一樣非常重要的問題;每當有找尋‘一致’意味著有資訊將被忽略。

「愛」幻

還未完成的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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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無以名狀。書本裡、電視裡及至在宗教裡都把它說成是人類世界中最為重要。愛,人類因為有它,我們會團結,我們會從重創後灰燼中站起來、我們會感到無比的溫昫。愛令我們體驗到什麼是恩賜,學懂去犧牲,學懂體諒。在這社會中我們知道愛是非常寶貴,從來沒有多少人敢膽質疑它的實在性、合理性。某宗教裡,某一歷史人物,他的愛甚至堪稱為這世上最偉大,皆因他擁有的是無私、神性、能為世人洗脫一齊罪孽的愛。這位宗教裡的重要人物,在現世沒有多少人有“勇氣”去談論他究竟是否有神經病。從歷史上的記載,這個人在我的眼中,若他所擁有的而且確是愛的話,那確實是無私的。他的犧牲並不是某一個人,而是為這世上的人。不分男的女的、或老或少、有罪無罪,他宣稱為每一個人去承擔。仲然他的舉動是不切實際,他的精神仍然是「偉大」。

他的愛之所以無私,正如上面所說他不分種類、種族,更重要的是他求負出不求回報。

平常人的愛總是「私」。這些愛是有它們各自的領域,越出這個領域的話,它們的愛便會自動失效。親情、母愛、父愛、男女愛、友情,這全都有特定的領域。你或會來了個投訴:「你在說什麼的鬼話啊?領什麼域?!」領域即是有效區域,人間上種種的愛都有它們各自的存在範圍。母親父親的愛總只會對他們的骨肉發出。要是其他小孩和自己的兒子互相扭作一團,父母們大多數只會不問因由,而去追究指摘其他的小孩(但有一些父母他們擁有比常人高的智慧,他們會為著自己下一代的成長,而要自己兒子親自面對自己的‘敵人’,這又是令一種形式的愛了)。以比較生物學式的探討方式,父母偏幫自己子女的行為,其實完完全全是為了確保自己的後代能順利地延續下去。與之類似的親情,也是基於既然大家‘種’是這麼的接近,而為了讓己族的豐盛,當然是彼此團結果起來互相幫助。為了自己的族群,我可以上不問負出了多少。這看似是多麼的無私。可是他們內心處所潛藏的台詞卻是:「若你和我沒有任何親戚關係的話,就別期望我可會對你好。」我這樣說並不是有意去抹黑人間最為寶貴的東西。這些總總大都是意識的作用。

例如作為朋友,每每要向對方負出時,我們看來並不會作每一個決定就作個計算。我們不會先想:「你之前對我有多好呢?」但有一個事實,能成為朋友的,在過往大家總有令大家開心愉快的事。回想一下,你們每一個朋友是如何認識、如何發展大家的感情、如何共患難。能成為朋友,應該,總是由一個好開始而發展的吧!

「身處清晨的幻霧,人們因為認不清身邊的環境,看不見週遭而走在一起。然而,毒太陽升起,美麗的幻霧被蒸發掉。這時,人們認清週遭,他們分開!」

愛情,男男女女之間的愛,更徹徹底底表現出一場又一場的權衡角力,一段又一段經濟學式的供應與需求。人間這麼多樣的愛,以愛情最為曖昧。愛情,究竟有沒有這回事的呢?它會不會只是純粹的一個詞語?它會不會只是人們虛構出來?它就像是虛構小說的人物情節,雖然它們令到我們感動,但始終都是虛構。「因誤會而結合,因了解而分開。」這句土話是甚樣解?問題徵結在於愛是沒可能名狀的東西。任你甚努力也是徒勞。

他為了妻子犧牲,這是因為他愛他的妻子。

她因為愛他,她願意忍受他對她的一切。

他令到她感動不已,她認為他真的是愛他。

愛,總是有著很多的“因為…所以…”。凡人總是因為什麼得到了滿足,而感到他們是否得了愛!問問自己,你的虛榮心是滿足了?你那喜歡炫耀的心是否滿足了?你的安全感是否滿足了?你的佔有慾是否滿足了?你的自尊心是否滿足了?還有,你的性慾也是否已滿足了?但愛不會只是純粹的滿足。愛是不自覺的蠱惑活動。它們會為求得心中所渴望,而懂得負出對方也渴望的。誰說愛是純粹的?純粹只是愛的存在模式。愛的活動那多姿多彩的本身,跟本就不純粹。

但這不表示愛沒有存在價值,我只是想說不要過份褒獎‘偉大的愛’。或者,這世界裡真的存在著愛。但我們如何可以分別出什麼是愛?如何分辨真誠與虛偽?又何謂真誠與虛偽?似乎我們一開始就注定要先有所犧牲,注定要投向那不安不定之未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