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7月29日星期五

符號的基底

一篇不是太久之前的短篇。寫作這篇的時期,可能因為我常看哲學書藉,就這樣便常想著要寫一篇哲學短文。其實我本身的學歷不高,寫這些東西只不過是因為“手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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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號,人類使用得最多的工具。展現的形式包括文字、數字及一般的圖象。更精綷的展現則是文學與藝術。 符號遠在幾千年前早已出現,原始時代的壁畫可以証實。沒有符號人類難有今日的成就。但也就是符號的誕生,罪惡無日無之。沒有符號,人類沒有立法立憲的進步。但也就是人類所擁有的符號,人類不斷欺詐自己的同伴。沒有符號,人類的知識就不能保存。但也就是符號,人類常迷網。套用中國人的一句說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符號是一個一個的載體,就如種子一樣。種子本身帶著一個任務,但當植物一發芽,我們就管不了它的發展。我在這裡想要探問的是種子內的東西。

符號就它們的形式而言是直接於我們的感官。符號先經由我們的感官為我們所接收,然後經我們去分辨符號的特徵及身份。最後經由我們的分析或經驗,去找出或翻譯出符號載著的意思。以上的三重步驟是我們接收符號時的概略。我們可以接收,自自然然要有人製造及發出符號。

製造符號並不是一個和接收逆向過程。其實不論是接收還是製造,首要都依賴於運用概念的技巧。符號本身只是一個工具,用作和其他符號區別、特殊化、簡化概念的使用及傳遞。

接收符號所要做的工作,是先把符號作區別,繼後是記憶庫中、又或是從經驗中去找尋這個特殊符號的用法或意義。

在發出符號(或簡單地說就是發出訊息)時,首要的是在面向著的現象裡抽出所需要的特徵或所謂的元素。

現在要關注的是“抽出”所表達的是什麼一回事呢?


抽出象相

不如嘗試一下清理自己的腦袋。當我把手攤開,放在眼前望,事情是甚樣的?(我感到這事頗難形容)。要是我一面望著手,一面動著手指,而你在這刻問我做著什麼。我答你:“無無聊聊,玩玩手指。”

又例如一幅圖畫裡,一個男人伸展著他的手臂,把手觸碰另一個男人的手。究竟在這兩個情況,我是怎樣意會“手”這回事。某些觀點會認為,我跟本不需要意會“手”是什麼一回事,因為我只要投身生活或當前環境中,自自然然“手”會顯露它的“形相”。但我想嘗試尋找這個答案。

首先會是因為手總是這個樣子嗎?顯然不是吧!看看這情況:我對著小狗,哄它給我遞出手來。難道狗的手是這樣的嗎!當然不是。但有可能的是狗和人都有四肢,而我們把狗的前肢如人的手作了個類比。而且之後我們訓練它們的某個行為如人的握手那樣,加強了手這個意象形態。

手放在眼前,手指各至依著骨骼屈曲。從小至今,手總是這樣子。各種形態從小就種入了腦內。說不定我腦內很久很久及至我出身時己錄下了手各種動態的片段。這些片段就像一張張的意象地圖,記下了手的各種動態、手指活動的感覺、觸碰的感覺。只要我其中一個感官受了什麼剌激,我的腦立刻為我帶來這幅意象地圖。靠著這幅地圖有助我去形造及構造概念。情形有點像幼兒的教科書裡,一個物件的圖畫旁伴著一個詞語。(但現時為止也只不過是一個猜測)。

眼睛懂得對焦又是什麼一回事!眼睛就像從很久開始不喜歡矇矇矓矓的東西。但事實可能是我們為著生活生存,就必須學懂使用身邊的物件。要使用,最少要碰觸到它、觀察到它。就這樣眼睛不斷受訓練。

又譬如,一隻杯子放在檯上。我看著它,杯和背後的景物產生了景深物近的感覺。我杯子放在杯上。那又是什麼一回事。


一體的意會

個體是一個最為重要的意識,最為重要的概念。任何物件,要是我們能給它名稱,它必先要有一個形相。任何觀念,那管是結構宏大的物理、或是細微至如一顆沙粒,當我們一面向它們,當我們一使用它們,當觀念隨時產生時,所有所有的基本是我們要懂得形造“一體”。

眼望著一個積目,我可以隨意找出它的某個“屬性”、“特徵”來介紹它;它是“正立方體”的、它是由“二十七件小件組成的”、 “小件”的“顏色”是相互交替的。每一個詞語都顯現著思維中的一個又一個的個體。雖然我說到它們是一個個的“個體”,但它們之中有很多部份卻是互相宣的。因為它們不像古代概念中的原子;它們不是無可分割的“個體”。它們是一個個的“個體”特性梗梗是思想為它們形構。沒有思考者的介入,它跟本還只是一幅“圖畫”中的一點一劃。

那樣如何為我們中的眼中的圖畫形構一體?說到這裡無可避免地要借及感覺作說明。要形構“一體”最主要地我們要感覺出“圖畫”裡“一致”的地方。我不會說“找出”而是“感覺出”。由眼去感覺出線條的延展,色調的同一、用耳去感覺聲調的和諧,音色的相配。皮膚用來感覺質面的粗與細、硬和軟。一幅方格表中,你可以找出有多少條直線,有多少條橫線,但在這之前你要學懂何為直線:你要學懂直線即是只向著一個方向延伸的線條,線的闊度在“直線”中是可以被忽略的(可以是說習慣地把它們看成一體)。所有“抽象”的事其實就是在現象中抽出一致而又是所需的。這些“一致而又是所需”是人類在思考之前慣常的步驟。

譬如在一個火車車箱中,我想向人形容車箱裡的顏色,盡管車箱裡的燈光與暗影會令到物件反射出的顏色有所不同,其實我可忽略掉那些光暗面,把同調分別不大的色彩概略為一便可。不過,若我是一個畫家的話,色彩光暗的種種則忽略不可(事實上藝術家不斷地為感官、感覺和感情作出自省)!

又譬如我們小狗作訓練,每當我們對它說“手”,它們便要懂得遞上前肢。在這裡“一致”的地方就是小狗四肢的分佈和人類四肢的分佈。(但狗兒其實只是每當聽到“手”這個字的時候就做出相應的動作)。

有尋找‘一致’這個動作意味著另一樣非常重要的問題;每當有找尋‘一致’意味著有資訊將被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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